在莎翁故居的前庭,一齣莎翁遺作正在作即興演出。
已有四百年歷史的都鐸式建築很有特色。為了解決雨水的排泄並減輕冬季積雪的重量,他們覆上瓦片或岩片的屋頂設計得很陡斜。由於屋頂斜度很高,上半部的空間足以創造出溫馨的閣樓。為了解決閣樓的通風及採光等問題,斜面的屋頂上因此外加凸出的老虎窗。這一類都鐸式的建築在史特拉夫處處可見。
天天吃蘋果,卻從未見過蘋果樹。雖然無緣見到安妮之家的蘋果園掛滿顆顆艷紅的蘋果,我還是覺得非常歡喜。
「安妮之家」的庭園十分寬敞優雅,令人徘徊流連。想像一下,再過一兩個月,等四周各色花朵怒放,等搖籃似的樹藤長出蓊鬱的枝葉,躲在這一小片蓊鬱裡,朗讀詩歌,欣賞優美的散文,那會是見多麼幸福的享受啊!
安妮之家的屋頂很特別,既不是瓦片也不是石片,不知道是不是茅草?總之看起來就是古色古香十分特別。
應該是時差關係,這幾天都凌晨四點即醒。為了不吵醒熟睡的女兒,我總是輕手輕腳地在浴室整理物品。雖然早起,但由於有四五小時的熟睡,所以白天並不覺得累。和以前每次旅行一樣,我幾乎全程都在拍照。
為了讓帶回去的照片更多元;為了讓女兒也分享些拍照的樂趣,每次到一個新景點,我照完上半場,總會把手上的好相機交給女兒。晚上回到旅社檢視時,發現女兒拍的照片,果然和我的角度不太一樣,有些畫面看起來甚至更優美。
今天我們一早前往小鎮史特拉夫,這是沙士比亞一生密切遊走的地方。車子一進入鎮上,我就看到沿著道路的兩側,排列著一棟又一棟古色古香的美麗建築。仔細看去,這些建築竟然大多是提供度假的家庭式旅館。看來這個舉世景仰的大文豪,人氣果然很旺,他當年住過的地方,觀光業自然也十分發達。
有句台灣俗諺說:「近廟欺神」,意思是:人常常因為容易接近,以至於再偉大的人事物,在你看來也算不了什麼。但是英國人長久以來卻一直以他為榮。他們甚至指著帶給英國帶來很大財富的殖民地印度說:「我們寧可要沙士比亞,不要印度」而由一大早十點不到,四面八方的遊客就陸續抵達,也可以看出沙士比亞在世界文壇上,是擁有著如何屹立不搖的崇高地位。
撇開文學光環不說,事實上這些十六世紀都鐸王朝時代的建築也頗有可觀。比起女婿的「霍爾之家」以及沙士比亞的故居,莎翁妻子娘家「安妮之家」的造型,尤其讓人看了歡喜嘆賞。那些木條屋的內部,看起來頗有親切感,因為有一點點類似我們從前的土角厝,只是這些房子比較寬敞,其中使用的黑褐色木梁,讓房子看起來不但厚重也十分簡潔優雅。
這三座房子也以「安妮之家」的寬敞庭園,最令人徘徊流連。雖然只是四月的初春,整座庭園連蘋果樹都還未見到多少嫩芽,除了少數幾棵櫻花開得絢麗,其餘的各色花朵只是零星點綴,但是整座庭園已隱隱有股「沛然莫之能禦」的大器姿態。我們這裡走走那裡坐坐,想像著仲夏之際,沐浴在清晨與黃昏微光中的庭園,心中很自然就湧起一股歡喜。
這趟到英國,最讓我感到訝異的是,從機場大廳到各個景點,幾乎沒看到幾個日本觀光客。以前到先進國家旅行,最常見到的就是成群的日本觀光客。因為他們的數量實在很多,所以偶爾我們台灣人也會被誤以為是日本人。但是最近幾次出國,日本人遊客因為少變得很低調,代之而起的是一群群相貌和我們相差不大的大陸人和韓國人。
相較之下,一向給人印象慓悍的韓國人,他們的團體卻是三個國家中比較安靜的一群。看多了電視上的韓劇,除了認得語尾經常上揚的韓語腔調,只要多看幾眼,韓國人的樣貌也幾乎不難認出。彼此照面的時候,我們觀察著他們,他們一樣好奇地窺探著我們。那種感覺和以前遇到的日本人真的不太一樣。
一直以為日本的經濟泡沫化危機已經大致趨緩;一直以為日本遊客之所以還是很少,是因為謹慎保守的他們即使情況改善也寧可節約度日。但是晚餐過後,和領隊及團員們談起這個議題,他們卻說:日本人現在還很慘,已經十年了,都還走不出經濟泡沫化的陰影。
這些話聽在我的耳裡,真是覺得不可思議啊!為什麼會這樣呢?他們在很多方面都很傑出啊!每次看到他們在機器人、奈米科技與生物科技方面投注的心力以及前瞻性,都覺得他們未來應該大有可為。但是領隊卻說:他們的企業雖有起色,有些研究雖然出色,但是為了降低成本,很多私人機構聘請的卻是相較廉價的其他國家員工。在這樣的勞力結構下,日本的勞工根本無法接收到經濟復甦的好處,失業的繼續失業,有工作的人薪資也難以提升。這樣說來,也就難怪日本人的產品最近會頻頻出包了。
我想,一個人一旦生活出現問題,很難看到前景;或者突然見到一個大好機會,可以讓你脫離原有境況時,那麼再多的自尊與自信,都不容易讓人堅守原來的精神準則吧!就好像我們也很難想像,一向自律極嚴的日本人和德國人,在二次世界大戰中,竟會做出種種慘絕人寰的殘酷行為!
但願我們的政府、企業以及人民,都能珍惜現在尚可維持平穩的經濟情況與政治情勢。對活力充沛、自由意識抬頭、十足懂得變通的現代台灣人來說,如果哪一天面臨更難承受的困境,社會變成什麼樣貌,恐怕不是我們現在能預測得到的吧!能不慎乎?
英國的鄉下農莊,綠草如茵、溪流清澈,偶爾還有牛馬及羊群點綴其間。那一幢幢石頭屋、磚造屋看起來都那麼親切質樸、令人嚮往。
數看看取暖排煙的煙囪有幾個,就可以知道這棟建築中有幾個房間。
這是史特拉夫同業公會的小教堂,屋簷的線條設計得很美。
史特拉夫美麗的公共圖書館,令我這個標準的愛書人不禁動容。
由牛馬身上的披風,可以知道這兒初春的夜晚及清晨依然寒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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